我喜欢别人欣赏我,但我也喜欢欣赏别人,记得卞之琳有首诗: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,明月装饰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文字简单,可又能让人深思。
我欣赏他,他不是某位成绩好的学生,不是哪位有作为的成功人士,他是一位修鞋的老人,每个星期六或星期天,我都能在前进菜场的附近看到。无论是寒冬腊月,还是盛夏酷暑,几乎每一天,我总能见到他的身影,也不知他早上几点开始摆的摊,反正傍晚四、五点钟还能看到他,他的工具箱就像我们的课桌那样,仔细一看,里面装满了鞋子,有小孩的,男士的,女士的,皮鞋、凉鞋、高跟鞋……
我曾经观察过他,他常常一人坐在那里,耐心又专注地修补着某只鞋子,虽然戴着眼镜,可眼睛还是离手中的鞋很近很近。一针针,一线线,他修补得丝毫不马虎。冬天的时候,他会时不时地搓搓手,哈哈气,然后再干。
偶尔会有几位顾客在他摊前,应该是在交代鞋子怎么修,每次都是匆匆和老人交代几句,每次,老人总是认真地听着,有时问上几句。才一会儿,顾客又匆匆地走了,摊前又只剩下他,用粗糙的手在摆弄鞋子,那神情,仿佛整个世界不存在了,只有他,和鞋子。
难得有人和他聊几句话,他总会耐心回答,脸上带着笑。他的笑那么慈祥,满脸的皱纹说着时间的沧桑,说着岁月的流逝。
老人一天天,一日日,从来没有歇过。我想,他不但修了别人的鞋,也修了一份我对他的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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