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世喧嚣,灯火酒绿迷乱了双眼,又有谁依旧记得那故乡的一声鸟鸣?那一方净土承载的都是几代人的牵挂,如今的故乡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的遥远,虽朦胧看不透,却又沉重的压在心头。
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是我对在老家居住的二奶奶的概括,记忆中的她总是用那因久年劳作而粗糙的手轻柔的抚摸我,那温柔的眼中却沉淀着几许哀伤。此时,传入耳中的是几声鸟叫,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中,茂盛的草,满山的树是常见之景,而鸟叫更是在平凡不过了。但对于那些被高楼阻断了视野,废气驱走了鸟的城里人来说却是无比新鲜。
那一年,在城市里居住多年的叔叔终于带着堂弟回老家了。那稚嫩的叫着“奶奶”的声音,让二奶奶却湿了眼眶,十年了,那曾经在她怀里撒娇的儿子早已成家立业了,而当他展翅翱翔后,却忘了旧。如果不是小堂弟哭闹着要看电视里的鸟儿,他或许也不会回来。是啊!在叔叔记忆里的家乡是有着悦耳的鸟鸣声,更有那满山不知名的野花,忽就闻到了那股沁心润肺的芳香,那段记忆已经很遥远了,却让他回味不已。看着小堂弟那圆溜溜的眼睛对一切好奇的样子,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悲,对于我们来说几乎是每天都可以随处见到的,随耳可听到的,但对他来说竟是如此惊奇,尽管他身穿名牌,拿着山里娃从来没看过的“苹果”又如何?这样的他,也仅仅只是一个不完整的人,一个没真正有过童年的人。
“奶奶,下次我还要来看鸟儿,听它们唱歌。”小堂弟眼带泪光的说道,而二奶奶也欲言又止的摸了摸他的头,转眼间,却是汽车早已消失,空余一缕缕废烟,而二奶奶却依旧站在那,望着远方,似雕像般一动不动……
我又回到了老家,却感觉二奶奶老了许多,尽管她仍温暖的抚摸着我,我却总觉得她透着我在思念着谁,我想是那曾经说过会再回来看鸟儿,听鸟叫的堂弟吧!如今已几年过去了,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有着满山的树,满山的鸟,更忘记了有个等待他的奶奶。纵使如此,二奶奶仍执拗的不肯让开发商将这山买下来,她只说了一句话:“留住一声鸟鸣把!”尽管开发商出的价钱是她从未见过的那么多。
留住一声鸟鸣,留出一方净土吧!这承载的是沉重的牵挂,传达的是浓浓的乡情。常回家看看吧!那依旧有人等着你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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