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在古色古香的街头巷陌,鼻尖却嗅到刺鼻的烟味,街上红蓝的垃圾袋随风漂浮。在这里,我们看见了自己的缺失……
一
原以为城隍庙会很有民俗风格,可到了一看,浓浓的商业气息让我皱起了眉。到处都是卖吃的,卖小玩意的,给人以廉价的感觉,连一间书店都找不到。粉刷后雪白的墙,仿古的商店里掩盖不住金钱的气息。街上吃小吃的人们随手一扔,垃圾就留在了青石板上,再经过无数只脚的无情践踏,地砖早已面目全非。西瓜皮、塑料袋、广告纸,它们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出让人作呕的味道。我就这么远远看着,看着那一个个身影远去。
二
小心地穿过拥挤的人群,我看到的,就是星巴克耀武扬威地坐落在仿古建筑内,狂妄地霸占了一方天地。还有哈根达斯、必胜客,它们把民俗的商店挤到一个逼仄的角落,让它们无人问津。透过雕花的木窗,我看见中国人在里面悠然地喝咖啡,旁边两家“老上海小吃”却是门庭冷落。这些传统的美食失去了昔日的光彩,显得突兀而独立。一个外国游客从小吃店里走出来,与旁边的星巴客呈现出明显的对比。望着这光景,我的眼眶酸酸的,像是要哭了。
三
走累了,便到街头小憩。闭上眼,听见一首清亮悠远的旋律闯进心扉。葫芦丝的声音似一阵清风,抚平了我内心的烦燥,又似一场春雨,洗尽了心灵的灰尘。我睁眼凝视着吹葫芦丝的阿姨,她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。在她脚下的袋子里,装着几只大小不同的葫芦丝,她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,仍是忘情地演奏着。但经过的人群好像没听到似的,甚至有的人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。当一首《月光下的凤尾竹》演奏完毕,终于有一个小男孩上前询问价格。小男孩左手抓着一只鸡腿,胳肢窝里夹着一瓶可乐,那油腻的手向着乐器东摸摸、西望望,“什么四十块,你骗钱呢!”他重重地把乐器扔回袋子,那全新的乐器上油迹还清晰可见。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,重又演奏起曲子。只是由我听来,平添了几分萧瑟的味道。“让开让开!”开着电动车的彪形大汉不耐烦地推开阿姨,车上的挂锁把袋子钩向一边,车轮也刮到了阿姨的脚,留下一块暗红色的刮痕,她重心不稳地倒向一边,乐器散落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。然而行人只是漠然地看着,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。远远的我正想上前,她已拎起袋子,拍拍身上的灰尘,顾不得痛,又快步走向新的地方,瘦削的背影被人潮淹没。我失神地看了好久好久。
那天,天空水洗般的发蓝,朵朵白云在天空中绽开。而我的内心却昏暗一片,没有一缕阳光。我的回忆也不甚美好。
城隍庙,应是失去了本真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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