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:晨星
父亲抱进来大捆潮湿的劈材,生火
屋外的雪一阵紧似一阵
我知道我又该流泪了
赶紧把头蒙死,那时候我还很小
记得父亲说过——
每到冬天,我们都必须杀死一批羊送往市场
留下眼光明亮的母羊
和健康欢快的小羊
说到火,他说总是要有一些烟的
这是我住在乡下的农家
昨夜的梦境
父亲已经长眠在一年年黄了又绿的草坡
秋风吹远的驮队,去了
昨夜有雨,一阵阵凉风吹在了我身上
站到院外的时候,我看到
太阳更加炽烈起来
大婶两个年幼的儿子正向坡底跑去
那里一条宽大的河水在奔腾,对岸树木葱郁
她不呼喊,也没有叮嘱什么
轻笑着,不停在长围裙上翻来覆去地擦手
目光澄澈,小鱼们轻轻摇着尾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