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雨水顺着屋檐的边缘滑落,重重地打在女孩的脸上。
女孩的睫毛轻轻颤动着,随即,睁开了双眼。大大的眼睛里浮现迷惘与无措。
下雨了。
女孩怔怔地伸出双手去接触屋檐处滴落的雨水。须臾之间,女孩不管不顾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,就这么奔跑在雨幕中。
她来到港口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眺望着远方,眼底带着些希翼。
今天,他会回来吗?
寒凛的风刮在脸上生疼,疼得让她忍不住落泪。
987天呢!女孩在心底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天愈来愈阴沉,似要滴出墨来。海风越刮越大,现在更是猖狂。海面上波涛汹涌。海的远处隐约能看见朦胧的灯光,似有人乘着船摇摇晃晃归来。
是他吗?
双拳一点点握紧,指甲深深地掐在肉里,双唇紧紧地抿住,险些咬破出血。她并没有感到疼痛,眼里充满着期待以及不安。心脏砰砰砰地不安分狂跳,似要从胸膛里跳出。
她耐心地等待着,看着帆船一点点地靠近。
停岸了。
可惜那并不是她要等的人。
女孩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,任凭雨水打在身上。
一个头发半白、脸上尽是沧桑的妇女跑过来拥住女孩。
孩子,我们走吧!
妇女苦苦哀求道。女孩不为所动,目光呆滞。
走啊!他不会回来了!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!
妇女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女孩听到妇女说,他不会回来了。眼珠动了动。她回拥住妇女,似个三岁孩童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嚎啕大哭。
她明白呀!他不可能再回来了,但她选择自欺欺人呀!她不相信他会这么不管不顾地丢下他们母女二人的。这么些年,她一直装作不知道。她依旧会每天风雨无阻地来到港口,期盼着他的回归。
两年前,父亲出海打渔。父亲跟着他的朋友,去了更远处。为的只是赚取更多的钱给女儿交学费。海上永远都是充满危险的,一不小心,就会葬身于鱼腹。
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。因为他和他同行的人遭遇了海啸,无一生还。
也许,我该接受现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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